我喜歡上的人就是我的菜
*小醫生中之人,CP是寬徹。對,飯島寬騎x岩永徹也
*寬騎21歲生日快樂!!!!!
*寬騎21歲生日快樂!!!!!
盆休開始的時候,怒濤一般的電影登台見面會也告一個段落了。飯島和共演者們一同造訪了九洲,這裡和他悠哉涼爽的北國家鄉不同,充滿燠熱的活力,太陽曬得每個人直呼受不了。
最後一場見面會結束後,劇組預約了當晚的飯店和隔天返回東京的班機,幫他和瀨戶安排了同一間房。這決定不錯,飯島和瀨戶聊得來、他們的粉絲多數也吃這套,更新SNS沒梗時可以充作談資。住別層樓的松田和黑崎吵吵鬧鬧地說要去天神逛街,跑來一間一間敲門,飯島應門時,看到隔壁房的岩永正和黑崎聊著天,臉上的笑容讓飯島看著出神了一秒。
「喂——飯島君,你有在聽嗎?」
松田舉起手在飯島眼前揮了揮,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抱歉,妳剛剛說什麼?」飯島回神,嘴上抱歉了,臉上卻不太在乎,讓松田不滿地往他肩膀拍打幾下。
「我和Reina待會要去天神!要不要一起去?町井君告訴我們有一家很好吃的鬆餅……是說利樹呢?」突然發現少了一個人,松田踮踮腳、往飯島房間裡張望。
「他在洗澡啦。」
飯島隨意地回應,注意力又飄向黑崎和岩永。黑崎拿著手機,秀出町井傳給女孩們的Line訊息給岩永看,岩永依舊是那溫柔的樣子,專注回應黑崎的一顰一笑。
探頭老半天看不到瀨戶人影,松田回頭,又拍了一下飯島的肩膀。
「盯著Reina看做什麼。要不要去啦?快點決定。」
「妳們不找享恭去嗎?」飯島問道。
「享恭回老家了啊。」
「對喔。」
「飯島君,你的腦袋有上線嗎?」松田看著飯島的眼神像是看著已知用火的山頂洞人:「享恭一個小時前才在大廳跟我們說掰掰!」
「抱歉喔,現在是下班斷線時間。」
飯島打哈哈帶過松田犀利的吐槽。他豎起耳朵,捕捉到岩永溫柔優雅地婉拒了黑崎的邀請後,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落下一些。黑崎一臉可惜,幸好她沒再嘗試說服岩永,揮手道別後就和松田以及幾個年輕的工作人員出門了。
岩永微笑目送他們離開,看著一行人消失在電梯門後,轉過頭,一副現在才發現旁邊還有飯島似的表情。那表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刻意擺出來的,飯島也摸不清。
「寬騎不跟他們一起去嗎?」岩永問道。
「……沒興趣。」飯島摸摸鼻子:「徹醬,我可以過去你房間嗎?利樹不在,沒人聊天也很無聊。」
「利樹不是在洗澡?」岩永稍微張大眼,優雅的人連驚訝都很優雅。但果然剛剛的表情是裝的吧!岩永連自己隨口搪塞松田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了。飯島想著。
「那個啊,打發松田而已,畢竟利樹是偷溜出去的。」飯島據實以告。
「這樣不好喔,被拍到什麼照片的話就麻煩了。」岩永擔心地皺眉。
「應該不會吧……所以可以嗎?」
飯島執著地追問,而岩永的微笑停滯了一瞬間,最後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讓飯島忍不住在心裡比出勝利手勢。想矇混過去可沒這麼容易,徹醬。飯島在心裡說著。
岩永要飯島給他一點時間專心整理行李,十分鐘後再來,飯島不置可否地答應了,看著岩永走進房間,他也進房拿了錢包,立刻回到走廊上,跑去不遠處的販賣機買了瓶綠茶,就站在走廊上喝了起來。雖然不若一般的商務旅館狹小,這飯店的通路也不複雜,岩永一旦離開房間,勢必會進入飯島視線之內。
嚥下一口茶,飯島死命盯著岩永的房門,一邊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一邊卻又不放心而得防堵所有岩永逃掉的可能性。你是變態嗎?飯島心裡一把聲音吐槽著自己。我才不是變態,只是個戀愛中的少年。以年紀來說好像也不是少年了。另一個聲音反駁。
精神分裂的攻防戰打得火熱之時,岩永的房門開了,他一邊把慣用的黑色皮夾塞進牛仔褲的後口袋裡、一邊拔起房間鑰匙,抬頭看見寬騎的身影時一臉驚訝。
果然。飯島略感不悅。
「徹醬要去哪?」
「只是去一下超商。你要過來,總不能連招待你的飲料都沒有吧。」岩永溫和地回應。
「我沒差。」飯島說著,語氣像在鬧彆扭。
岩永苦笑了下:「但我想買個啤酒。一起去?」
他伸出手,遞了個東西給飯島。是口罩,而且是兩人份。
飯島突然覺得心情舒坦多了。他點點頭,和岩永到飯店斜對角的超商採買了啤酒和零食。或許是連兩日的工作與奔波終於結束、又或許是福岡距離岩永的家鄉長崎較近,岩永整個人放鬆不少,和在東京時總是緊繃著精神的樣子大相逕庭。
飯島出神地觀察著岩永的一舉一動,等他終於回過神,他們已經拎著超商的塑膠袋,回到岩永的房間,就著床和茶几喝起啤酒。岩永開了電視,地方電視台的綜藝節目沖淡了一些兩人之間偶爾搭不上話的尷尬,卻也干擾了飯島放在岩永身上的專注力。
「利樹還沒回來嗎?」岩永問道。
「應該還沒吧,他身上沒有房間的鑰匙,說回來的時候會聯絡我。」飯島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沒有任何來自瀨戶的訊息或未接來電:「徹醬好關心他,我會吃醋喔。」
「別亂開玩笑。」
啊,又是那副苦笑困擾的表情。飯島不滿地鼓起臉頰。
※
岩永徹也是個很難攻略的對象。他站在被人戲稱是帥哥集團的假面騎士演員陣容中,也會是最耀眼的那一個;不只外表拔群,溫柔紳士的性格也非常完美,更別說還有個IQ超過148的好腦袋,以及沒讓人感受到天才的距離感。不對,岩永並不是沒有距離感,而是他的距離感展現在感情上、而非知性上。
飯島像個灰姑娘一般來到東京前,在家鄉也談過幾次戀愛,小打小鬧有淚有笑的,在純樸的城鎮裡過了將近二十年的時光。獲獎和徵選上假面騎士主角都像無預警的落雷,啪得一聲打在飯島頭頂上;他休學、上京,沒有獲得多少適應的緩衝時間,就被迫面對繁重又長時間的拍攝工作。回到公司派的宿舍倒頭就睡變家常便飯。精神和體力都被逼到極限,光是達到導演與演技指導的要求就耗費了飯島所有心神。就在他不知不覺養成了拿到劇本先背台詞而非閱讀劇情的壞習慣時,岩永飾演的檀黎斗正式退場,故事進入了新章節,推特被驚嚇的粉絲留言洗版之間,飯島看到了岩永更新的部落格文章。
岩永在部落格用檀黎斗的口吻譜寫了道別的文字。那些內容、那些想法,飯島從來沒在劇本上讀過,可是岩永一字一句,就像檀黎斗這個人確實活過那麼鮮明。他的文筆細緻又漂亮,一層一層揭露了檀黎斗對於這個世界、對於製作假面騎士編年史的想法。啊,原來黎斗是這麼想的。原來永夢自責救不回他是有原因的。一個天才背後是如此巨大的感情,驅使他走向無人諒解的道路。
原來所謂的入戲,是這樣子的。
受到衝擊的飯島滑開手機,在演員們的群組裡找到岩永的帳號,第一次發了私人訊息給他。
『徹醬』
按下發送的瞬間飯島就後悔了。他只是一股衝動覺得想說些什麼、想發洩出什麼,可是心裡的悸動還沒平復,腦袋裡也充滿雜亂的思緒,理不出邏輯。慌亂地想著怎麼辦之時,飯島的手機震了一下。是來自岩永的回覆。
『怎麼了?』
飯島幾乎能想像對方就像平常一樣微笑著、溫柔詢問的聲音。他和岩永在檀黎斗最後一場戲拍攝結束後,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面了,卻還記著對方一些表情與動作。
『沒事,只是想問你剛剛更新的部落格』
『部落格?怎麼了嗎?』
『寫的太好了,讓人有點感動』
『(≧∇≦)謝謝』
『那是徹醬寫的吧?不是工作人員寫的吧?』
『是我寫的喔』
『我都不知道黎斗是那樣想的』
『也許他真的不是那麼想的呢,說不定他只是個想把社會搞得亂七八糟的愉快犯。』
『欸?』
『畢竟那只是我閱讀了劇本、和導演討論、並實際演出檀黎斗這個角色後,對他的想像。怎麼說呢?我只是他一部分的代言人而已,編劇的高橋老師、還有大森製作人、以及經手過拍攝的導演們,每個人對黎斗的想像都不一樣吧,而我只是覺得,一個不惜耗費才能去傷害誰的人,作為動力他內心必定抱著更巨大的情感、而不只是蒼白的惡意。』
飯島來回看了好幾遍,在岩永居然能如此成熟掌握與分析角色的震撼之中,有些什麼悄悄地在他心裡萌芽了。
回想起來那或許就是他無可救藥的喜歡上名為岩永徹也的男人的瞬間。
拍攝還是如火如荼進行著,飯島模仿了岩永分析角色的方式,很拙劣,卻也獲得很不錯的成果。沒多久,眾人拿到的劇本裡便出人意表地描寫了檀黎斗與Genm回歸的劇情。岩永像沒事一般回到劇組,演技依舊精湛,只是檀黎斗的角色定位變了,飯島和他之間的氣氛也變了。飯島什麼也沒說,但岩永一定從自己的眼神裡察覺到了過多的感情。
本來就不近的距離,因為憂心、因為尷尬、因為恐懼、因為緊張,總之為了各種原因,一瞬間拉得好遠。
※
「徹醬明天要回老家嗎?」
啤酒喝完了,當下酒菜的點心也沒了,飯島覺得腦袋因為酒精變得有些鈍重,一點也沒有結束工作後來瓶啤酒的舒暢感。大人果然都是騙人的。他往旁邊一倒,剛好卡在岩永肩頭上,也不意外的感受到岩永繃緊肌肉的緊張。
無視電視上熱鬧的綜藝節目,飯島問著岩永隔天的行程。
「嗯,畢竟難得來九州工作,就跟事務所請了一天假回去看看。」
「我也可以一起去嗎?」
「不行吧,你們不是一早就要去機場了?」
「那我現在跟經紀人請假?」飯島作勢拿出手機。
「經紀人會很困擾的。」岩永像在安撫開導新人後輩一般說著:「你想來長崎玩隨時歡迎你來,有機會的話讓我當地陪吧。」
那就是沒機會的意思了,飯島想。他還靠在岩永身上,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推開。
「唉……好想放假喔。」
「別說這麼任性的話,好好把握每個工作吧。在這個業界是不知道機運什麼時候來的。」
「徹醬說起來特別有說服力。」
「寬騎是灰姑娘BOY,現在還有我們,以後你就會知道藝能界沒這麼好混了。」
「……也差不多開始知道了啦,就算想繼續演戲,經紀人那邊也還沒什麼消息……」
或許是飯島故作委屈的語氣太過滑稽,岩永笑了兩聲,抬起另一隻沒被倚著的手臂,拍拍飯島的頭。
「別擔心,沒那麼可怕的,你有主演假面騎士的資歷當作起點,武器已經比其他人強很多了。」
「徹醬。」
「嗯?」
飯島抓住了岩永的手,覺得胃裡的酒精在發酵,臉上的熱氣更蒸騰、腦袋更渾沌了。他和岩永對上視線,對方的眼神既像無辜、又像什麼都知道,搞得飯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算了,如果要說是誰的錯,一定就是沒有拒絕自己的徹醬的問題。飯島決定放棄思考。
「寬騎……?嗚哇!」
因為飯島抓著自己的手久久沒有動作,岩永試探性地出聲詢問,卻被飯島一個反手推倒,兩個人一起跌進床鋪中。岩永瞪大雙眼,趴在他身上的飯島將臉埋在脖頸之間,濃厚的呼吸刺激著覆蓋動脈的皮膚。不,不只是呼吸,飯島的唇貼著岩永頸部的曲線移動,落下一個又一個輕盈的吻。
「寬騎、等等、」岩永試圖阻止他但未果。飯島撐起上半身,眼裡是鎖定了獵物的兇猛。
「徹醬,我喜歡你。」
啊,結果還是說了。接受也好拒絕也好,老死不相往來也好,反正Ex-aid的工作也快結束了,只剩幾場舞台見面會……該死,為什麼沒忍到最後一個工作結束後再說,這樣被拒絕了不是更尷尬嗎?
飯島覺得自己的腦袋第一次如此忙碌。
而聽見告白的岩永眼睛還是瞪得老大,直盯著飯島看,一個字也沒表示。飯島被看得難堪,低下頭,額頭抵著岩永的。
「……你不說話我就要吻你了。」
「你……喝醉了嗎?」
「才沒有!……好吧是有點,我覺得好熱……等一下,剛才絕對不是醉過頭的胡言亂語。」
「我沒說你發酒瘋啊?」
「你的表情很明顯就是那個意思吧!」
不被當真的話會很困擾的,飯島想。但也許被當玩笑打發過去更好吧。飯島覺得自己失去了掌握大局的思考能力,只顧得了眼前被自己壓在下方、傾慕已久的對象。
出乎意料的,岩永笑了。
「不是,我想說的是……如果你只是喝醉胡言亂語我會很難過的。」
「……什麼意思?」
「原來我沒有會錯意的意思。」
「咦?」
岩永伸出右手,勾著飯島的後腦勺,把人往自己拉,順勢吻了上去。飯島嚇得不輕,但本能比他的腦袋更快運作起來,驅動著他化被動為主動,加深了兩人之間的接觸。我喜歡這個人。我喜歡他。飯島的心跳吵得不像話,在夢中與妄想中吻過無數次的唇比想像中還柔軟,接下了飯島如猛獸一般的攻勢。直到兩個人都快喘不過氣,飯島才終於捨得放開岩永。
再度撐起上半身的他如大夢初醒。
「……欸?徹醬?那個、呃……所以……其實……?」
其實他們是兩情相悅?有這麼順利的事嗎?
「嗯。抱歉,我知道你對我有好感,但一直沒戳破。」
「從什麼時候開始?」
「從我重回劇組的時候吧。」
根本從一開始就被看穿了。飯島窘得想挖洞埋了自己。
但是岩永主動的吻又給了飯島無限希望。
「那……徹醬呢?」飯島急躁地問著:「你的回答呢?」
「寬騎。」
「是。」
岩永抬起手,漂亮的指尖描著飯島臉頰的輪廓,或輕或重點著飯島因為酒精而泛紅的皮膚。飯島居高臨下看著岩永標緻的臉,又被對方似有若無的接觸弄得難以冷靜,但當他俯身想再親吻岩永時、卻被岩永用另一隻手擋住。
想親近喜歡的對象卻被打斷,飯島不悅地皺眉,他的表情太好懂,讓岩永笑了起來。
「太急躁的話會嚇跑女孩子喔。」
「什麼?」飯島一愣:「誰管她們,徹醬不會跑掉就好。」
他說的太理所當然,岩永也愣住了,兩人就這樣相看無語好一陣子,直到岩永移開視線,嘆了一口氣。
「你說過你喜歡的型是可以聊天聊不膩的女孩。」
「嗯,還有喜歡運動的。」
「我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也不是女性。」
「那又如何?我喜歡上的人就是我的菜。」飯島不滿地鼓起臉頰:「而且就算我可以喜歡同性也不能在媒體採訪的時候說出來吧……等等,徹醬,你有看我的訪談?」
而且還特地記下了自己喜歡的類型。飯島想著不會吧,這應該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吧,誰沒事會特別去記同事的訪談內容啊?
「……抱歉。」岩永突然脫口而出一句道歉,讓飯島一頭霧水。
「為什麼道歉?」飯島問道。
「很多原因。包括我到幾秒之前其實都在想著怎麼拒絕你。」
聽見拒絕兩個字,飯島皺眉,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卻反而逗笑了岩永。
「『我喜歡上的人就是我的菜』。這句台詞真不錯,我會一輩子記得自己是被這句話打敗的。」
「所以徹醬……」
岩永笑了笑,用第二個主動的吻回答了不死心想繼續追問出結果的飯島。
おまけ?
飯島終於離開岩永房間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了,一開門便看見瀨戶坐在房門口,盤著腿打盹,一副進不了房的可憐樣。飯島一驚,以為自己漏掉瀨戶訊息,但滑開手機卻什麼也沒看見。
他走上前,搖了搖瀨戶的肩膀。
「利樹,你回來了幹嘛不跟我說?」
「啊……寬騎啊……早安。」瀨戶被搖醒,睡眼惺忪地揉著眼:「你知道嗎?這間飯店隔音不太好。」
「什什什什什麼!」
「貼著門房就聽得見裡頭的聲音喔。」
「……沒人叫你貼著房門聽!」
「寬騎。」
「幹嘛啦!」
飯島掏出鑰匙開門,一把拉起顯然還在迷糊中、一個勁笑著的瀨戶進門。
「所以你告白成功了嗎?」
「啥?你都說聽見……那個……還問!」
「對不起,那是我亂講的,其實什麼都聽不到。」
「利樹!」飯島怒吼。
「徹醬答應你了嗎?你們進展到哪邊了?做了嗎?快點說快點說,我要聽——」
「吵死了安靜。」
「寬騎——」
fin.